第23章 探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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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何意蘇醒後，林惜惜便去探望了何意，並為何意帶去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。
何意選擇先聽好消息。
好消息是，何意並沒有被聯邦軍事學院開除。
何意聽到好消息後，神色恍惚，心底充滿劫後餘生的慶幸。
“先別急著高興，”林惜惜毫不留情地潑冷水，“你自己既然已經做了，便要有承擔後果的決心。”
林惜惜拋出壞消息。
壞消失是，何意得到了留校察看的處罰。
何意低著頭，自責道：“我知道錯了。”
“嗯，你知道錯了，下次還敢。可惜，你失去了腺體，已經不算是Omega了。所以，你就是想幹，也沒有機會了。”林惜惜毫不留情地拿話刺何意。
感受到後頸處的輕微刺痛，何意擠出了一個苦澀的笑。
“別這麽看我，”林惜惜有些嫌棄，“事已至此，你要加倍努力留在這裏。不然，這手術刀豈不是白挨了嗎？”
感受到林惜惜嫌棄下的鼓勵，何意的心中升起一絲感動。
林惜惜面無表情地盯著何意。
這讓何意感覺到心裏直發毛，他總覺得一下秒就要被林惜惜的鞭子抽。
過了一會兒，林惜惜緩緩開口道： “拜你所賜，我半年的工資全打了水漂。”
何意更加自責了，愧疚道：“對不起，林少校。”
林惜惜沒理會何意，望向窗外自顧自道：“好在我家境殷實，不用去啃饅頭。此外，還有一些事情，我覺得你應當知曉。”
“你的買的強力抑制劑很坑，那裏面的劑量就像是算好了一樣。經過檢測，使用這種強力抑制劑後，Omega信息素爆發的時期，正好會卡在野外實戰那段時間裏。而那位商家，已經卷鋪蓋走人了。”林惜惜道。
何意隱隱猜到了什麽，他眸色沈了沈，問道：“容天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嗎？”
“他啊，”林惜惜惡劣一笑，“他被罰了一年的工資。”
“然後呢？”何意問道。
“沒了。”林惜惜面無表情。
看著何意一臉憋屈的表情，林惜惜補充道：“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做的。”
何意想了想自己和容天相處時的經歷，發現容天說話做事滴水不漏，根本抓不到他的小辮子。何意不禁有些心梗。
“雖然容天站在他的立場上解釋過你的行動邏輯，但是我想聽你說。”林惜惜盯著何意，認真道。
何意抿了抿唇，向林惜惜訴說了自己犯下這等過錯的始末。
關於強力抑制劑，這方面的問題。何意根本不知道，這東西有這麽大的副作用。他還以為強力抑制劑只是因為原材料稀缺，以至於其產量稀少，價格昂貴，所以強力抑制劑才沒有在市面上流通。
而何意從容天那裏了解到的，強力抑制劑的原材料稀缺這件事，其實並沒有錯。容天給出的所有信息都是真實的，但也是不完整的。這些不完整信息，使得何意的認知，從一開始，便出現了偏差。
林惜惜靜靜地聽何意說完，平靜道：“此事，也算是給你上了一堂課。”
何意點點頭，再次向林惜惜道歉。
林惜惜說道：“你若真覺得對不起我，便在今後的日子裏好好學習，不要再做那種跌破下限的事情了。”
“林少校，你這是原諒我了嗎？”何意兩眼放光，忐忑地看著林惜惜。
“看你今後的表現了，”頓了頓，林惜惜開啟另一個話題，“你的父親是怎麽回事？”
何意一一道來。
關於何盛達的事，何意跟容天所說的大體一致。
林惜惜微微垂眸。
在何意昏迷期間，林惜惜已經調查過何意的母親了。而何母跟和何意說得差不多，再加上何意也沒什麽親戚，這條線索就斷了。
看到林惜惜的沈默，何意小心翼翼道：“林少校？”
林惜惜看向何意，問道：“何意，說說你次教訓裏學到了什麽？”
“信息的全面獲取很重要。”何意說道。
“還有呢？”林惜惜繼續提問。
“還有……”何意有些語塞。
“你覺得容天如何？”林惜惜提出另一個問題。
何意想了想，說道：“他的話語帶有極強的誘導性，很容易將人帶進溝裏。”
林惜惜：“如何防範？”
何意：“理性思考，不要輕信。“
林惜惜：“如何理性思考？”
何意：“相信之前，需要收集更詳細的資料。”
林惜惜：“還有呢？“
“……我想不到了。”何意弱弱地說道。
“在此事之前，容天在你心中，擁有怎樣的地位？”林惜惜再次提問。
“除母親之外，他是我最親近的人。”說完這句話，何意微微一楞。
“看來你意識到問題了，”林惜惜看著何意，輕笑道，“‘親近’，可是個好詞，不是嗎？”
“因為親近，所以選擇相信。這好，也不好。
如果整天持懷疑主義的態度，我們將無法相信這個世界。人類所有的思考，都是在相信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。[1]
不過，適當的懷疑也是必要的，尤其是在你做出某些決定時。”林惜惜看著何意，別有深意道。
“何意，親近之人不一定會害你，但他很可能會因為自身認知的局限性，而給出不完整甚至錯誤的信息。
除此以外，我想容天的身份，也可能讓你覺得他說什麽都是對的吧。” 林惜惜說道。
何意沒有說話，默認了。
林惜惜繼續道：“不要迷信權威，你要學會用自己的頭腦去看待這個世界。”
“林少校……”何意似有所悟。
“對了，我也就說說而已，不必覺得我的話怎麽樣怎麽樣。你聽聽，也就算了。”林惜惜平靜道。
何意有點不情願道：“我覺得挺有道理的。”
“那證明我的話術，也還算不錯。相比於容天，我感覺自己也不差嘛……”林惜惜調侃道。
已經聽進去了的何意：……
林惜惜說道：“多看點書、多思考，你會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。”
何意點點頭。
“還有，我要對你說一聲抱歉。是我沒有及時察覺到，才害你失去了腺體。”林惜惜語氣沈重。
“不不不，是我給你添了麻煩。”何意連忙擺手。
“你是我的學生，保護你是我的責任。我確實是失職了。”林惜惜認真道。
何意鼻子一酸，差點哭了出來。
林惜惜道：“何意，好好休息，我先離開了。”
“好。”何意點點頭，目送林惜惜的離開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
[1] 如果整天持懷疑主義的態度，我們將無法相信這個世界。人類所有的思考，都是在相信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。——這句話來源於羅翔的老師的話，有改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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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意選擇先聽好消息。
好消息是，何意並沒有被聯邦軍事學院開除。
何意聽到好消息後，神色恍惚，心底充滿劫後餘生的慶幸。
“先別急著高興，”林惜惜毫不留情地潑冷水，“你自己既然已經做了，便要有承擔後果的決心。”
林惜惜拋出壞消息。
壞消失是，何意得到了留校察看的處罰。
何意低著頭，自責道：“我知道錯了。”
“嗯，你知道錯了，下次還敢。可惜，你失去了腺體，已經不算是Omega了。所以，你就是想幹，也沒有機會了。”林惜惜毫不留情地拿話刺何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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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別這麽看我，”林惜惜有些嫌棄，“事已至此，你要加倍努力留在這裏。不然，這手術刀豈不是白挨了嗎？”
感受到林惜惜嫌棄下的鼓勵，何意的心中升起一絲感動。
林惜惜面無表情地盯著何意。
這讓何意感覺到心裏直發毛，他總覺得一下秒就要被林惜惜的鞭子抽。
過了一會兒，林惜惜緩緩開口道： “拜你所賜，我半年的工資全打了水漂。”
何意更加自責了，愧疚道：“對不起，林少校。”
林惜惜沒理會何意，望向窗外自顧自道：“好在我家境殷實，不用去啃饅頭。此外，還有一些事情，我覺得你應當知曉。”
“你的買的強力抑制劑很坑，那裏面的劑量就像是算好了一樣。經過檢測，使用這種強力抑制劑後，Omega信息素爆發的時期，正好會卡在野外實戰那段時間裏。而那位商家，已經卷鋪蓋走人了。”林惜惜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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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啊，”林惜惜惡劣一笑，“他被罰了一年的工資。”
“然後呢？”何意問道。
“沒了。”林惜惜面無表情。
看著何意一臉憋屈的表情，林惜惜補充道：“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做的。”
何意想了想自己和容天相處時的經歷，發現容天說話做事滴水不漏，根本抓不到他的小辮子。何意不禁有些心梗。
“雖然容天站在他的立場上解釋過你的行動邏輯，但是我想聽你說。”林惜惜盯著何意，認真道。
何意抿了抿唇，向林惜惜訴說了自己犯下這等過錯的始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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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何意從容天那裏了解到的，強力抑制劑的原材料稀缺這件事，其實並沒有錯。容天給出的所有信息都是真實的，但也是不完整的。這些不完整信息，使得何意的認知，從一開始，便出現了偏差。
林惜惜靜靜地聽何意說完，平靜道：“此事，也算是給你上了一堂課。”
何意點點頭，再次向林惜惜道歉。
林惜惜說道：“你若真覺得對不起我，便在今後的日子裏好好學習，不要再做那種跌破下限的事情了。”
“林少校，你這是原諒我了嗎？”何意兩眼放光，忐忑地看著林惜惜。
“看你今後的表現了，”頓了頓，林惜惜開啟另一個話題，“你的父親是怎麽回事？”
何意一一道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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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惜惜微微垂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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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還有呢？”林惜惜繼續提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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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意想了想，說道：“他的話語帶有極強的誘導性，很容易將人帶進溝裏。”
林惜惜：“如何防範？”
何意：“理性思考，不要輕信。“
林惜惜：“如何理性思考？”
何意：“相信之前，需要收集更詳細的資料。”
林惜惜：“還有呢？“
“……我想不到了。”何意弱弱地說道。
“在此事之前，容天在你心中，擁有怎樣的地位？”林惜惜再次提問。
“除母親之外，他是我最親近的人。”說完這句話，何意微微一楞。
“看來你意識到問題了，”林惜惜看著何意，輕笑道，“‘親近’，可是個好詞，不是嗎？”
“因為親近，所以選擇相信。這好，也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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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，適當的懷疑也是必要的，尤其是在你做出某些決定時。”林惜惜看著何意，別有深意道。
“何意，親近之人不一定會害你，但他很可能會因為自身認知的局限性，而給出不完整甚至錯誤的信息。
除此以外，我想容天的身份，也可能讓你覺得他說什麽都是對的吧。” 林惜惜說道。
何意沒有說話，默認了。
林惜惜繼續道：“不要迷信權威，你要學會用自己的頭腦去看待這個世界。”
“林少校……”何意似有所悟。
“對了，我也就說說而已，不必覺得我的話怎麽樣怎麽樣。你聽聽，也就算了。”林惜惜平靜道。
何意有點不情願道：“我覺得挺有道理的。”
“那證明我的話術，也還算不錯。相比於容天，我感覺自己也不差嘛……”林惜惜調侃道。
已經聽進去了的何意：……
林惜惜說道：“多看點書、多思考，你會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。”
何意點點頭。
“還有，我要對你說一聲抱歉。是我沒有及時察覺到，才害你失去了腺體。”林惜惜語氣沈重。
“不不不，是我給你添了麻煩。”何意連忙擺手。
“你是我的學生，保護你是我的責任。我確實是失職了。”林惜惜認真道。
何意鼻子一酸，差點哭了出來。
林惜惜道：“何意，好好休息，我先離開了。”
“好。”何意點點頭，目送林惜惜的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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